Rich Man Poor Woman-朝比奈恒介x日向彻
*时间线设定为SP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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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朝比奈恒介清楚地看到一束炽光闪耀在他眼前,那大抵就是上帝将天窗打开,光明的道路流泻而下的景色。
二十出头的日向彻蜷着身子坐在会议桌的对面,弯曲的背脊让他本应修长的身姿平添几分颓唐,他的声音尚带着青少年的余韵,那时的日向彻也还没有学会现在源于强烈自信的趾气高扬的说话方式,每一句话的尾音都如同要飘散在空气中一般,却一下下坚实地敲在朝比奈恒介的心间,将某一堵不可见的墙壁凿开。
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打工仔,戴着眼镜的IT男——那是八年前的日向彻留给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或许还有几条“有点作为就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而朝比奈恒介却在他身上看到了耀眼的光辉,以及身后那条通向顶端的路。
遮掩在刘海和眼镜之后的目光让人容易忽视但满溢着坚定,过长的牛仔衬衫袖口遮挡住的手指带着长期敲打代码而下意识形成的弧度,朝比奈恒介从最开始便全面地审视着他,从他一声不吭听着收购方案,到他径直站起身离场,如果日向彻的表现有那么一点点的“普通”,朝比奈恒介都不会追上去,向堪称一无所有的日向彻发出邀约。
当然,仅仅是目前看起来一无所有。
朝比奈恒介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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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步前进的人生——这是朝比奈恒介对自己生活的评价,并无不满,只是安稳中的无变数让他逐渐心生乏味,初高中开始便保持着优等生的成绩、大学考入知名学府东京大学,并且在优秀人才的竞争中处于上游水准拿到奖学金,身处令人倍感压力的求职季时,也凭借着自己大学时期的软件开发作品而提前拿到了数家知名企业的Offer,最后挑选了一家市值、规模皆为前列的通讯企业。
一直到二十八岁、顺风顺水到如此境地的生活便足够令寻常人羡慕,而从他遇到日向彻之后,便是将其拔高到了难以想象与企及的境地,那些除去“安稳”之外的、极其浓烈的个人因素让朝比奈恒介毫不犹豫地辞去了工作,即便前程早已一无所忧,坐上管理层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他仍旧选择与日向彻一同前往全新的起点,在对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所求已久的光辉的种子,足以将他潜藏心底的冗杂扫之一空,相较于眼前的光芒,原有的道路是如此乏善可陈。
从那之后他便一心一意点燃他眼里的灯火,让名为日向彻的光芒越发耀眼,最后宛若真正的太阳一般令人灼目到无法忽视。
朝比奈恒介一度以为自己抓住了光,直到他将心中的罅隙裂成悬崖、亲手将日向彻罢黜,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而进入监狱,从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途径——报纸上久违看到日向彻的资讯时,他才察觉到,一直以来都是这束光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像真正的太阳一样始终照耀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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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恒介蹙着眉头睁开了双眼,隐约的光幕笼罩着视网膜,他稍偏过头看向一旁,阳光从半开的窗帘边直直照进来,在床上留下一片光影。
原来昨天晚上忘记将窗帘拉上了。
朝比奈眨了眨眼,努力将朦胧的薄雾驱除,他想起在监狱里的时候,他往往在五六点便自然而然地醒来,那个时刻日光灯还并未被统一打开,几叠大小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扇一臂宽都不到的铁栅栏窗,清晨的太阳也像没睡醒那样,好似还没有开启发热的功能,照进房间的光清冷而暗淡,空气中漂浮着轻薄的尘埃,让这光更显缥缈与脆弱,如同伸手触碰便会碎裂。
日向彻睡的很沉,总是嚷嚷着只需要沙发便足够的年轻董事也沉迷于柔软的被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日向彻嗫嚅着翻了个身,转到背对窗户的方向,这让朝比奈恒介得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他轻颤的睫毛。
窗外枝头上的树莺偏了偏头发出几声啼叫,拍打翅膀离去,朝比奈早已没有了睡意,他坐起身打量了日向彻一会儿,怕打破这幅画面般,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就连伸出手的动作都是轻缓而无声的。
分明的骨节让朝比奈恒介的手掌更显宽大,带着茧的指尖缓缓贴近日向彻的脸庞,却在仅有一指宽的距离时停下,触碰的动作像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在半空中停止。
在他面前一呼一吸的日向彻、鲜活的日向彻、触手可及的日向彻。
朝比奈恒介其实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在监狱里的时间单调而乏味,日复一日的重复日程将二十四个小时无限拉长,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摸清了例行劳动后每日的餐点安排,每周三的咖喱是他为数不多的期待,尽管那是煮得该死的难吃,但至少能让他免去一些咀嚼的麻烦,更简单地完成活下去所需要的必要方程。
狱警递给他的那本书,他一页都没有翻过。
他也吝于解释,人的希望不是看看这种东西便能被给予的,正因为太过清楚身处光亮的感觉,所以在太阳离开的时候才会更深切地感到灰暗与寒冷,没有谁能比朝比奈更为明白与光相伴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妙而令人为之着迷。
朝比奈终于将掌心贴上日向彻的脸庞,他用大拇指仔细描摹着对方的轮廓,从太阳穴到眉骨,再沿着鼻翼往下,停留在日向比一般人形状稍长一些的人中,没有了眼镜的遮掩,他的目光有着比平时更加深邃的缱绻与柔和。
飘荡在空气中的尘埃因为气流的紊乱而被惊扰,日向彻握住朝比奈的手腕,眼睛仍然闭着。
“我记得今天不需要上班吧,朝比奈……”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表明着他的意识依旧流连于睡梦的海洋,朝比奈无声地勾起嘴角,手心施力捏了捏日向彻的脸颊。
“昨天是谁说的今天要出门来着?”
“好烦。”
日向像猫一样摆头试图挣开对方打扰他睡眠的手掌,朝比奈心知这是起床气,他不屈不挠地将手掌滑到日向彻的后脑,插入那一片微卷的发从,很快便想到了应付的办法。
“那我就一个人先出去了?正好之前耀子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她朋友的开店仪式。”
朝比奈凑近日向彻,用安抚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刚编织好的谎言,在他真的抽离手掌、作势要起身时,意料之中从衣服下摆传来的拉拽感令他放肆地勾起了嘴角。
“......先约你的是我吧?”
日向彻不情不愿地揉着双眼从床上下来,他走进盥洗室时不忘探出身体指了指朝比奈。
“你这家伙哪里都不准去,等我。”
朝比奈欣然颔首,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含着别有深意的笑容向厨房走去。
日向彻简单地冲了个凉,褐色的毛巾搭在他的脖子上,一端被他按在头顶,他揉搓着湿漉漉的短发,向灶台边张望。
“好香。”
朝比奈娴熟地摆弄着锅铲,手腕一用力将平底锅内炒碎的鸡蛋翻了个面,一旁煎好的培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那张日向彻精心挑选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味增汤、米饭、炸豆腐,还有几小碟藕片、西兰花、裙带菜、切片黄瓜搭配而成的冷菜,传统的日本家庭菜式。
日向彻拉开椅子坐下,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转而趴在桌子上盯着朝比奈的背影,这几乎已经成了平时繁忙的人两人休息日的定番,虽然朝比奈的手艺远不如身为厨师的妹妹,但向来挑剔的日向彻却鲜少对朝比奈亲手做的食物发出评价,更何况对方的手艺正稳步上升中。
朝比奈将炒鸡蛋盛进盘子,和培根一起摆在桌子中央,他在日向对面的位置坐下。
“凑合吃吧,今天早晨没有出门,只好用熟食凑数了。”
“我开动了。”
日向彻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几分饥饿。
“所以今天准备去哪里?”
朝比奈问道,日向前天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虽然他当时忙不迭地应下,但那之后日向对此事绝口不提,他至今仍不知道对方究竟打算做什么。
“秘密。”
日向彻头也不抬,埋首在饭碗里。
“明明马上就要出发了?”朝比奈有些好笑地反问。
“你真啰嗦啊朝比奈——”日向彻仍旧不看他,只是在朝比奈看不见的角度局促地眨着眼,“总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朝比奈见日向铁了心不告诉他,从语气听来还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他便也专心解决早餐,只不过余光里显然故意躲着他目光的日向彻令他忍不住发笑,好几次用力地抿起嘴唇才没有让笑声泄露,所幸日向没有看着他,要不然此刻肯定要质问起他究竟在笑什么。
因为是休日,朝比奈也放弃了他习惯的带着麻质的西装,从衣架上选择了一件水洗质感的牛仔衬衫和休闲裤,日向仍旧是平日里的打扮,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短袖外套,九分长的裤子露出脚踝上戴着的脚绳,黑色的船鞋踏着离合器,摩托车后座的位置为朝比奈空着,朝比奈接过他丢来的头盔戴上,跨上车座。
引擎转动的声音响起,日向转了两下把手,摩托车从遥控开门的车库里疾驰而出,朝比奈拨下头盔面罩,稍作犹豫之后用两手搂住日向的腰部,尽管隔着衣料,他还是感觉到日向的腹部因此而反射性缩了一下,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往常,好像那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
朝比奈安分地搂着日向,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可不想因此而发生什么交通事故,让两人再次以另一种方式登上新闻,不过坐在摩托车后座对于朝比奈来说的确算是新奇的体验,风从头盔软垫与皮肤的缝隙间钻入,尽管是全包裹的头盔却并不令人感到窒息,想必也隐藏着换气口的设计,日向彻在个人生活方面向来吹毛求疵,但有时候又总是粗枝大叶到令人忍俊不禁的地步。
摩托行驶出了最为繁华的街道,朝比奈注意到Next Innovation的大楼在身边一闪而过,道路两旁的视野逐渐变的开阔起来,春与夏的交接是一个美好的时节,沿途掠过的青翠和上方澄澈的天空构成美好的图卷,朝比奈的注意力却全在日向的身上。
在红绿灯前停下的时候,朝比奈将透明的面罩打了上去,微凉的空气涌入,能隐约闻到古龙水的味道,朝比奈任凭那些混杂着日向彻气味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从未如此讨厌过凉爽的风与摩托车行驶时不得不掀起的气流,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会吝啬的分出自己的注意力,将其中一部分放在外部的环境上。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你说出了经典的无聊对白,这种无意义陈述一件客观事实的台词到底能有什么作用?“
“你的这句话就是它所达到的作用,这就是搭讪的精髓,就算的确有时候会起到反效果。“
”哈。“日向彻翻了个白眼,平日里的对话似乎总是朝比奈占据上风居多,当然更多的情况是他们的交谈在朝比奈富有深意的笑容中以日向彻的对白结束。
摩托车实在是很便捷的代步工具,相比于四轮的精密厢型机械,它给人更多自由无拘束的感觉,并且速度也十分不赖,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太阳仍旧高悬于头顶,应当是每日温度最高点的午后因为树木的遮蔽也并不令人觉得炎热,朝比奈看着日向将摩托车停靠在一旁,扭头看向那条往深处延伸的石制道路。
“怎么样,很不错吧?这里。“日向站到他身边,蹲下身来用手指擦过石砖平整的接合处。
朝比奈琢磨了一下他相比单纯的称赞更为上扬的语气,挑了挑眉:“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承包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了?”
“只是提供资金,顺带介绍了一下自己熟识的工程师,“日向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裤腿边环视四周,”难得遇见这种地方,而且还没有人发觉,就看着它这么荒废下去的话有点令人感到可惜,不是吗?“
“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慈善工作。“
“不,是交换。”
“交换?“
“这里啊,可是我的秘密场所。“日向彻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提高了声音说到,他的声音穿插在随风簌簌响起的树叶摆动之间,说实话,朝比奈觉得他从头到脚的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无论是红色的立柱还是木制的房梁,他好像更习惯于日向彻伏在电脑前面或者是坐在会议桌前,但这样的日向彻他也并不讨厌,他为看到另一种样子的他而感到欣喜,并因此嘴角上扬起笑意。
“我真没想到你想带我来的是这种地方,而且我好像知道你偶尔的消失是去哪里了,这样没问题吗?“
正是因为感到疲惫才会想要休憩,就算是超人般的日向彻也是如此,曾经朝比奈在出狱后选择将自己埋没在都市里那些千篇一律的灰色建筑之间,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却终究被日向彻所扯了回去。
“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你可以在这里找到我,”日向彻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朝比奈,“如果我再让朝比奈感到不高兴的话……当然那个时候我可能也在生气,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地方,就是这么回事。”
“……彻,“朝比奈停顿半晌,缓缓地弯下腰低头笑了起来,直到日向彻满脸都是疑惑,他仿佛是笑够了,抬起手理了理那些落到前面的头发,嘴角仍旧残留着弧度,“不行啊、你这样,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着我……”
朝比奈伸出手搭在日向彻的肩膀上,肩胛骨传来的力度如同在使劲抓住什么一般,日向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朝比奈说完剩下的话语,低沉到仿佛要随着风一同飘散的声音从朝比奈的唇间流出:“会让我忍不住,一直待在你的身旁。”
他很擅长抚慰人心,因而也在不同情况下说过不少极其煽情的话,往往伴随着刻意的笑容去掩盖那些真真假假,但此时他那双深褐的眼眸宛如深潭,里面只有日向彻的脸庞,日向抬手握住朝比奈的手腕,肌肤相贴的感觉传来才令朝比奈察觉自己的失态,他放松了力道,日向握着他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拉着朝比奈转身向石道的另一端走去。
“这种时候才想到离开,也已经迟了、来不及了,“日向彻头也不回的说到,就算只是跟在身后,朝比奈也能轻易想象出日向此刻是什么表情,”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所以……不要再一个人离开了,你这家伙固执起来根本没人能劝得动。“
”你是在说我一意孤行吗,以‘日向彻’的身份?“
“是啊!就是这样没错!“日向猛地转过身,也不管朝比奈差点撞在他身上,“擅自就做出那些事,就算被我伤害到了也一声不吭,到头来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我们还是以前那样……所以,偶尔也向我说说吧,关于朝比奈自己的事。”
日向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令他胸膛起伏了一阵,看到面前微微发红的眼眶,朝比奈有些愣怔,更令他不知作何反应的是那些话语里全然没有指责,反倒显得日向彻才是真正错误的那一方:“……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只要做自己就行了,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能做到。”
“又是这句话吗,我到底还要被这句话驱使多少次。“
“不想听了吗?“
“有时还是很想听到的。“
“那么就让我说到你不想听为止,这也是属于副社长的权力之一吧?“
“随你的便……“
仿佛是对刚才的自己感到羞赧,日向只是埋头向前走着,不一会儿一座禅寺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似乎是在冥想的住持抬头看了两人一样,点了点头便又将双眼闭上,朝比奈一句打扰了还卡在喉咙里,只好无声的吞下。
见日向彻一副轻车熟路的架势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一间铺满榻榻米的房间,朝比奈便猜到这里想必是日向所说的地方,房间的结构是半开样式,靠外的一侧连接着廊道,偏头便能看到山中的景色,天空中大片的云朵暂时遮蔽了太阳,只有几缕阳光沿着云层边缘滑落,斜斜投射在地板上。
日向彻光着脚躺在榻榻米上,抬头看向还在打量四周的朝比奈:“怎么样,这里很不错吧?“
“的确是个清幽的地方,只不过除了空无一物这点外,一点都没有‘日向彻风格’,“朝比奈在他身边坐下,徐徐的风从一侧吹来,连通的结构令他有点担心,”别着凉了。“
他把手伸向日向彻因为动作而有些上撩的衣服下摆,将它往下拉了拉。
“那明天正好不用去上班了。“
“你要是失踪了的话,山下先生会怀疑我是不是绑架了你。“
“那家伙啊……反正你只要随便说说什么他就信了,他可是很相信你的。“
朝比奈推了推眼镜笑笑,人们总是更愿意去相信自己更能理解的事物,但日向彻有着仅凭自身便令人信服的魅力,不需要依赖话术或者形象性格构建这种世俗的手段,并不需要贴合人心喜好,人们喜欢并向往着最真实的他,这样的他真像是如同太阳一般,就算会被云所遮蔽,偶尔会有阴霾,但总是会散发出惊人的热度与光亮。
“日向、彻吗……“
“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朝比奈俯下身看着他,还是熟悉的轮廓与五官,只是相比睡着的时候,那张脸庞更为生动与鲜活,睁开的双眼注视着自己时更是有种奇妙的吸引力。
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吹起的风所缓缓移动,晌午的阳光照进这间和室,朝比奈亲吻他被阳光擦过的嘴唇,日向稍偏下颌回应他,对方宽大的指节沿着太阳穴开始一寸寸勾勒脸庞的轮廓,日向彻露出灿烂的笑容。
“事到如今?“
“不,我早就知道了。“
朝比奈笑了笑,伸手握住日向彻放在身边的手腕,阳光因此落在他的手背上,这次他感到切实地抓住了,并且他不会选择再次放开。
“对我来说,朝比奈也是一样。“
“受宠若惊。“
“你脸上的表情写的可是理所当然。“
“是吗?“
这次他们互相抓住属于彼此的光。
FIN。
很早之前就开了头的坑终于填上了,虽说时隔已久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总之自我解读很多,以前看到别人说对于日向彻来说朝比奈并没有那么特殊,但我觉得认为他始终是特殊的那一个,的确如ep8里他说的那样,他是造就了这样的日向彻的。